婆婆语
更新时间：2013-05-16 12:4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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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雨秋叶飞
每个休息的日子里，一定会去做的一件事就是去看看婆婆和公公。在家最小的我，虽然早已是孩子的母亲，可是父亲母亲相继离开以后，有一段时间里我走不出离开双亲的痛，感觉自己突然变成了一个可怜的孩子，一个没有父母疼爱的孩子。自从三年前母亲去世以后，在我的心灵深处，对母亲的情感不知怎的迁移到了婆婆的身上。婆婆和公公住的房子和我的房子仅几步之遥，不消两分钟就能走到。如果不是在这样的冷冬季节，小巷里早已坐满了闲聊的人。眼前长长的小巷子空无一人，老人和小孩子都躲在家里不敢出来了。婆婆家的门半掩着，推门一看，屋里坐着婆婆和隔壁家的矮婆婆。倚靠在沙发里，戴着绒线帽，系着围脖，双手拢在厚厚的棉袄里搭在两腿间。城里乡下，大凡冬天的老人都是这般模样。见我们进来，两个婆婆脸上露出不一样的笑容。婆婆立马起身到柜橱里东找西找的拿来一些东西，口里念念叨叨的，“这是你叔公给我的什么涂脸的，我都这年纪了，还要这个做什么，媳妇你看看，用得着你拿去。还有这个你姨娘给我吃的红薯，我这牙，哪还有嚼劲啊……”“妈，你可以把红薯煮了吃啊。”“唉，这不是乡下地里产的红薯，叫什么来着，我也记不得了，说什么可以清热解毒，生着吃就行的，你们牙齿好，拿去吧。”婆婆的话暖和着小小的房间，更暖和着我的心。隔壁家的矮婆婆脸上一直挂着老人才有的微笑，填满了每条皱纹。一开口就说着每回都要说的话，“你妈妈真是幸亏有了你们照顾，常常能来看看，这次眼睛做手术，要不是有你们在……”我笑笑，“我们离得近，比较方便。”聊了一会儿，矮婆婆撑着沙发起身，敲着左腿直叹气，“哎，人老了，脚也不灵便了，不是这里痛啊就是那里疼胀啊，可是我那儿子……”矮婆婆佝偻着身子出了大门，寒风中，我不觉打了个冷颤。曾经硬朗的身子和挺直的腰板都给了儿女，如今儿女翅膀丰硬，垒了自己的家巢却忘了曾经的岁月和母亲的温暖。人，一旦老了就会让儿女遗忘吗？我不禁想到如果我老了，会是怎样一种情景呢？心底不觉滋生出一股凉意。2009-11-2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