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随记19 《朱雀》《卢作孚的选择》
更新时间:2013-03-17 22:4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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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随记19读:《朱雀》
只是看了介绍说这是一本故事发生在南京的小说,就立即决定要读这本书写南京的小说,以南京为背景的小说原本不多,而南京却更是我一直在心里底无法淡却的一个深重记忆,偶尔会在夜半星冷时会突然在梦中醒来,而年轻时的一切竟真如诗中所言渐渐清晰起来,总在那即逝的瞬间会发现自己已经完全不是当年的那个从新街口竭囊购书而步行回下关的读书青年,许是再也没有了当年的那份冲动与勇气与热诚。南京的气候是极端的。相比北京的四季分明与昆明的四季不分明,南京仔细说来一年只有两季分明,或者说南京一年也就只有两季:只有夏天的酷热与冬天的极寒让人刻骨铭心,南京的春天极短,秋天也极短,中山东路的梧桐春天的花粉与秋天的落叶飘然因漫长而炎热的夏天显得分外令人留恋,总是不经意间发现身边的裙子与羽绒服倏尔交替变换。我总以为南京人的那份从容是因为他们一年四季不得不现实面对着夏天的酷热与冬天的极寒,而诗人们所热爱与歌颂的春天与秋天与南京着实是关系不大,然而,春秋却是最令人兴奋或伤怀的季节。我们总是不能深入理会南京的春秋,而从极热与极冷间一路走来的南京人许是已经泯灭了那春秋的回味?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极端的季节会让人在无意间失却冲动,也许会分外渴望春秋的平和,事实上,我们对那些无法把握的短暂机遇都会分外渴望,然而失败多了,或者无望了,自然也就平静了,不再有那些激动有愿望了。本书的女主人公怕就是这样的典型南京人。所有对南京的记忆,最爱的是巷子口的热气腾腾馄饨小摊儿,小桌子,小板凳,大锅里的骨头汤永远是滚沸的,永远都是混浊的奶白色,多半旁边还个旺鸡蛋的小锅,还有小摊主们清一色的:“阿要辣油啊?”,也许那摊主就是房东大妈,也许那摊主就是邻居大叔,然而,小摊主们都很愿意地高声问你这一句,南京人说话并非江南软语,相反,南京话更接近于北京语言系统,北方人到南京来,没有太多的语言障碍,大多数时候,我觉得南京人说话与北方人说话也更接近一点,那是去声多,大开大合地发声多,即南京人所谓的“韶韶”并不能真正认为那慢言细语的聊天。然而,至少我觉得南京的那些馄饨摊主们问这句话时都是由衷的,我不知道再有没有其它哪个地方会有那些热情的小摊主们这么亲切地招呼着你,虽然在嗜辣的同学吃来,南京的辣油远远算不得足够的辣,然而却没有人不承认南京每个巷口馄饨摊的辣油是足够香的,这仿佛是南京人的一个注解,虽然没有至于极点的辣劲与冲劲,但却在中和的辣中有了厚实的油香,仿佛从来都是不功不过的。不如上游的重庆那么火辣,亦不如下游的无锡苏州那么甜腻。回忆中的南京,那绝对没有理由不想起城南的那些古旧的巷子,出巷口的那些小店铺,店门依旧是一溜儿古旧的木本色门板,清晨在爷辈的哈欠声中卟卟哧哧地一扇扇被取下堆在墙边,落灰的玻璃柜台下必有着作为南京代表物产的南京牌香烟,只是那南京牌的香烟有好多档次,但香烟外壳图案相差无几,只凭那外壳的颜色来区分售价,紫红、大红、金色等等,市区内的南京卷烟厂在近繁华处的一个巷内,任是不抽烟的人,寻着那香味也能轻易地在浓密的树荫里找到那不算阔气的厂门。本书此外特别强调了南京香烟外壳上的辟邪logo,辟邪这个意象非常深,趋福辟邪,人之所同焉。以地名作品牌的香烟外壳,logo均不及此,就连北京香烟与上海香烟的logo都没有这么深厚的文化底蕴。当然,本书特地又寻了个南京地产香烟品牌:雨花,说实在话,我在南京多年,还真就没见过这个雨花品牌的香烟。当年,也可能是作者是为了配合书中忠叔这个忠厚老实的普通工人出身而特地寻出来的南京地产香烟低档品牌,似乎这个品牌远不如红梅来得更普及些。在南京时,我的同事们差不多都选择红梅雨花,这个名字无疑对南京有着特殊的含意,单说雨花一词的出处便使人神思不已。南京以雨花命名的特产很多,雨花石,雨花茶,我一直以为吴敬梓笔下的南京酒保工毕喝茶看落日是传神妙笔:天长才子杜慎卿同友人徜徉雨花台岗上,听到两个挑粪桶的闲聊,说一会要去喝茶并去雨花台看落照而发出的感慨:“真乃菜佣酒保,都有六朝烟水气。”我一向情愿相信应该喝的就是雨花茶,南京雨花茶味道清雅高远。而六朝烟水气实在是点睛绝笔,五个字说尽南京佳绝处:六朝烟水气。六朝烟水气,首需六朝,次须烟水气。南京历来称为六朝古都,吴、东晋、宋、齐、梁、陈,全是绮丽而短促的小王朝,也有再上加其它几个更夭寿更诗化的王朝如南唐,进而称作十朝古都抑或是十三朝古都,这倒完全没必要,就只一句南朝四百八十寺,就把南京的风流全然说尽了。又何必纠缠于几朝几代的数目字?既是六朝,眼看他乱纷纷建华堂,眼看他华丽丽歌舞场,眼看他哗啦啦坍塌,若是经历多了,任谁也是见多不惊的。暴发户之所以容易一惊一乍的,就是因为他们没有经受过生活的历练。富与贵常常相连,然而富者未必能有那份贵气与雍容,而长贵者又未必能有南京这般繁华骤来忽去的幻灭感。生活的多变往往是我们灵魂多变的基础。烟水气是吴敬梓的独创?似未曾在他处见过这词,南京的妙处就让这烟水气三个字全涵盖了。何所谓为烟气?又何所谓水气?然而,秦淮河的氤氲水气早带着李香君的脂粉流尽了百年前的长江,这点秦淮烟水气早就随着时间淡却了。本书对秦淮河的市内旅游区不无暗讽,这实在是一件很无奈的事,现在的旅游区大体上都是所谓的“修旧如新”,终究秦淮河两边还有些青砖马头墙略略地有些古意,算是是假的真古董,若是你扬州二十四桥,那就全然是真的假古董了。我们提及南京,难免不提及秦淮河的小吃与乌衣巷的王谢故居,本书由夫子庙为切入点直接切入故事,用夫子庙的星门为我们开了华裔青年的南京求学之旅,然而,夫子庙的星门却因故未能让华裔青年许廷迈进去参观夫子庙的内里,这个隐喻实在精妙。这应该是作者在故事一开始就提醒我们,华裔青年许廷迈始终并未能真正走进南京的生活,虽然他走进了南京的知名大学,然而,在文化底子上,他还是脱节的,他只是一个生活在别处的异乡人角色,他虽然尽力而为,但是他终于还是游离于外。当然,对本书的另一个男人雅可,最后突然让雅可的韩国母亲现身,这似乎有些不足。我以为那嫌复杂了。而且,我不太能理解或者也不能接受雅可的韩国母亲这个刻意扭曲的血统象征意义。本书花了不少笔墨来让年轻的华裔男人与年轻的南京女人在夫子庙的魁光阁里品着秦淮小吃套餐,虽然我每每总以为那小吃套餐有拼凑与饕餮之嫌,然而这并不能不让我体会作者为什么要煞费苦心地把这故事放在这雨中的魁光阁夫子庙。在读本书此节时,止不住回想起那逐个时候在那里喝茶。南京的喝茶其实夫子庙的大小茶馆都不算得是好去处,只有鸡鸣寺边的豁蒙楼算是好去处,虽然豁蒙楼边新修的楼房很是抢眼,但无论如何推开旧木窗,眺一眼玄武湖一泓清碧,总是件很舒心的事。作为本书参照而被提及的是《废都》与《长恨歌》,然而,仔细说来,本书与这两本并不共同之点,或者说虽然这本书都着眼于一个百年来的中国,通过百年来近似于三十年河东与三十年河西的变迁来探讨人及人所生存的这个社会,然而,我以为这三本书并不相近。西安,总是记得那灰蒙蒙的古城墙,初春暖阳中的悠闲的人们,还有路灯下热热闹闹的烤串摊,围着明亮的火排边的低矮的小杌子上全是仰头喝着啤酒的人们,羊肉香味与孜然香味与辣椒香味一直飘散到前夜,这完全扭转了我原以为的这古城夜生活很短暂的想法。贾平凹在这个背景下写了他的千年古都,然而他的千年古都却是一部不明不白的书,我到底也没能从那故事里读明白,许是我天资本钝,虽曾在西安走马观花,却是不能领略秦腔的妙处,只得人云亦云地赞叹着秦腔的锐利与高亢的唱腔,只是我从内心里并不以之为然,然而后来想想我是不能理会西安的深厚之处了,只得作罢。然而,我总以为贾平凹只是淡然地看着这悠闲自在的乡党们,看他们拙于世而精于心却懒于行的疲态,一向畏惧此等。上海有王安忆写着她的十里洋场,那是一个世纪来的女人的幻想,女人当初的青涩,女人当初的奢华,女人当初的爱恨,统统都在世纪末的泾渭颠倒中渐渐湮灭。唯一保留的女人当初的优雅。本书叙述方法总感觉有点欠缺,例如,有些人物的心理活动过于直白,前后两芥川的衔接不够顺,还有一个叙述的人称变化凌乱。例如,本书另外,作为本书标题的朱雀,却始终没能在全文中给个特写,而且一直游离于文本之外,与故事扣得不算紧密。又写不完了。《卢作孚的选择》我想这本书不能算是标准意义上的史书,作者夹杂了太多的感情因素在其中之一。悲人悲世。听:锁麟囊一霎时把七情俱以昧尽薛湘灵:一霎时把七情俱已昧尽,参透了酸辛处泪湿衣襟。我只道铁富贵一生铸定,又谁知人生数顷刻分明。想当年我也曾撒娇使性,到今朝哪怕我不信前尘(或作:到今朝落得旧衣破裙)!这也是老天爷一番教训,他教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可叹我平地里遭此贫困,遭此贫困,我的儿啊!把麟儿误作了自己的宁馨!忆当年出嫁时娘把囊赠,宜男梦在囊上绣个麒麟。到如今囊赠人娘又丧命,亲娘丧命,儿的娘啊!公子醒我侍奉切莫高声。公子命敢不遵把朱楼来进,我只得放大胆四下找寻。蓦地里见此囊依旧还认,分明是出阁日娘赠的锁麟。到如今见此囊犹如梦境,我怎敢把此事细追寻,从头至尾仔细地说明?手托囊思往事珠泪难忍,?xml:namespace>?xml:namespa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