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到了刘索拉,久违的刘索拉,那位写《你别无选择》的刘索拉。
我恍惚中像被惊醒的梦中人,隐隐记起了十年前读《你别无选择》的感动,隐隐记起了十年前那踌躇满志的豪情,隐隐感觉到身体内部抑或大脑内部的某一处伤疤在痛。我只是在中央电视台的“人物”专栏中偶尔邂逅了刘索拉,而且只是看了节目的一个结尾,只是听到了几位业内人士对她只言片语的评价以及她一小段内心的独白。我荒漠般的心际中升腾而起的,竟然是硕大的蘑菇云。刘索拉对于我,或许只是一个符号。今日邂逅刘索拉,我像当年读她的《你别无选择》一般,深味了又一次震撼。我不得不承认,我还像十年前一样,又一次充当了读者,仅仅是一个读者。用了十年的时间,当了两次别人生命方式的见证者!我毛骨悚然!刘索拉的十年,是怎样的十年?她是一个苦苦的寻梦者,一个快乐的行走者。她一直在路上:从中国到欧洲,从欧洲到美洲,从美洲到中国;从文学到音乐,从音乐到服装设计,从服装设计到文学。她说她像一只小蚂蚁,困在用樟脑球画得圈圈里的小蚂蚁。她左突右冲,总也找不到路。但她,一直左突右冲。终于有一天,樟脑球的味消散了,他突破了自我,冲出了圈圈,行走在一条直通梦想的光灿灿的大路上。我终于明白了,“别无选择”对于刘索拉,是“不能选择别的”,只能执著的坚持自己的梦,只能执著的追求自己的梦。而我们的“别无选择”,则是“别的没有选择”,只选择了安身立命、随波逐流、蝇营狗苟、坐以待毙。我们像一只小蚂蚁,飘落在哪里,就在哪里安家立业、繁衍不息。我不知道了伟大与平庸的界限了。又见到了刘索拉,那位写《你别无选择》的刘索拉,久违的刘索拉。又窥见了灵魂中的自我,久违的自我。我泪流满面的搁笔。慨叹良久。又昏昏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