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第二次值班。第一次值班,跟新婚一样,还有那么点激情。半夜里爬起来去上洗手间,一泡尿憋了老久,不舍得放水。若大的一个楼,黑乎乎的走廊,走起路来可以听到自己空荡荡的脚步声,搞得跟做鬼一样的,晃晃荡荡,心里发毛。今天是第二次,就产生了点喜新厌旧的情怀,难道值班这事,还有一夜情结(注意此处应断句为一夜的情结,不是一夜情再做个小结)?亚运会都已经过去老远了,现在要跳起来,才能看到街面上还在飘啊飘的几面迎亚运旗帜。值通宵班的命令却生了根一样的,看来还要发芽,再到结果,结了果以后,掉到地上,还要发芽,最好那是一颗不成熟的种子,才能自然死亡,不然只能期待出现意外事故,导致意外死亡事件了。
值班可以看成一场战争,是一场对手为无聊的战争。不跟它斗,在这空徒四壁的环境里,一时半会,你还真找不到对手。命令挂在墙上,就跟头顶着一把剑,一不小心,线断了,剑砸下来,那搞得不好要出人命。所以做一个晚上的提线木偶,也是难受加难受的事情。
从五点半到第二天八点,有十四个半小时,870分钟,52200秒。
无聊的时候,当然只能做些无聊的事情,就象精神病永远做一些常人不敢做也表演不出来的动作。先去吃个饭,怎么吃呢,爱怎么吃就可以怎么吃,可以先点一碗汤,喝到肚饱,两眼鼓得象铜铃,然后来个木桶板,吃完一个木桶饭,就差不多变成饭桶了,要是觉得还放纵不够,再来个炒粉,打包,留点事给睡觉前或半夜起来做。总之,随时要抱着自己给自己找事做的心态,来过好这个十四个半小时。当然,你也可以骚扰一下附近的人,有可能约个把人,一起啃猪骨头或啃老玉米,但人家啃完了,可以回家啃老婆,你啃完了只能回家啃被子。想到这些,再去骚扰别人也没那个必要,所以我一般保持比较吝啬的本性,自己干好自己的革命工作,坚守岗位最理想。
完成了吃饭任务,那就得消化,这是生理需求。装作悠闲自在的样子,拿起MP5,满大街小巷里转悠,因为这里实在找不到可以消化汤水的好地方,在这个杂乱无章,树木稀少的地方,散步跟逛街是没有环境区别的。今天还突然生出了一点创意,在榕村鱼塘边上,摸了一下篮球,感觉还不错,手痒心也痒,跟摸了一把小姑娘的脸蛋似的舒服,居然还投进了好几个三分,我差点以为自己成了科比,要不就是纳什又来了中国,还到了黄埔这个最偏远的角落里来鼓励了一下,要不然发挥不出这种水平。
稀里糊涂鼓捣了两下篮球,汗出得比喝的汤还多。满身汗臭赶紧回来,怕一路上有人认出,不知道哪里跑出来一个不用化妆的黑鬼。没有带备换的衣服,但并不影响我在洗澡喷头下唱歌,唱什么来的呢,无关紧要,反正是嗯嗯啊啊,嘿嘿啊啊的,一半是因为天冷,一半是因为打球喘气还没均下来。冲完凉,特别舒服,仿佛刚才不是淋浴,而是泡了一个小时温泉,再加泡了一个小时牛奶浴,外带还欣赏了半个小时模特内衣表演,反正把几天来积存在肺部里的烟气清洗掉了一半,神清气爽,一下子感觉单身汉的日子挺不错。
坐到电脑前面,也才八点刚过,我还怀疑是不是墙上的挂钟没了电池,一看手机时间,才知道自己感觉出了问题。坐在电脑前,本能性地上网,找人聊天。一看QQ,居然没有几个头像亮灯,好象都准备沉睡不醒的样子。平日里上线,QQ里倒是挺热闹,不时有一两个聊了一两次的懵头懵脑地跑出来,问:你是谁啊,成天在线?或者问:你是某某吗,哥们,出去泡吧。我一般来者不拒,回他们:我是谁,你都记不住啊,我电脑坏了,想关机,就是一直关不了啊,没办法,只好天天上,免得浪费电。回他们:还叫哥们啊,叫大叔好,泡吧已经过时了,你去泡妞,我去泡茶,得了。今天有些例外,所以人电脑同时坏了,不是关不了机,而是开不了机。我对着那些黑黑的头像,一个一个看了一遍,好象一个醉汉跑进了一片树林,问那些粗壮的树干:你们好,你们谁能告诉我,兔子会撞死在哪棵树下呢?没有人回答。醉汉就坐在一棵树下面说:就是你了,你还别不认。我对着A头像问:你在线吗?对着B头像问:你不聊天吗?对着C头像问:你再不出来说话,我就删了你。对着D头像问:姐姐出来聊天啦,我今天值班,陪你聊天聊到你头晕眼花,手指发麻,四肢无力,只想睡觉。所以的黑树桩都依靠了一遍,黑的仍然还是黑的,估计都提前进入了冬眠状态了,我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烟灰缸,奶奶的,一不小心又抽了三根,肺里又成了烟囱了。
没人聊天,老子写日志去。把日志当小说写,把日志当科幻写,把日志当作去洗手间放水,反正都是梦游,都是想放出来一点东西,只要不是放血,我怕痛,放其它的东西,哥哥我不在乎,放了还有,不怕枯竭。我开始把电脑想象成自己的理想聊天对象,甚至是比情人还情人的东东,比老婆还老婆的爱人,想呀想呀,写啊写啊,于是时间就过了九点,实在是太慢,才过了一个小时,还剩下几个小时呢,一下子算不清楚了,脖子倒是痛起来了,颈椎肯定出了什么毛病,不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