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私语】原谅自己的木讷
更新时间：2013-03-17 22:4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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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自己的木讷微雨秋叶飞总是那么一成不变的喜欢叶。流年飞转，物事更替，心中唯叶不弃。喜叶之默然静静。既无蜂蝶簇拥，也无人群啧舌。喜叶之安于一角。小则指头，大则巴掌大的一方空间。抬头可望高远的天空，低头可见厚实的大地。百花争艳，叶不羡。秋风扫叶，叶不悲。静静地守着一指间，守着生命的韧度和亮度。只愿做一片叶，木讷的活着。秋凉早袭，今晨阳光却格外温热。车子行进在乡间公路上，新修的公路，格外平整。道旁高大的梧桐早早刷上了白灰，一丛丛暗黄的杂草看上去也是刚刚堆砌的。看来，冬天就要到了。阳光直裸裸地趴在窗玻璃上，温度渐升。我放空了头脑，只把自己交给了车窗外的空旷旷的山野。这条路最近跑了好几次了，每一回爱人都会告诉我路旁几个村落的名字。而我，每一回都像是第一次听，从来记不住。爱人不责怨，我也常常原谅自己的木讷。一座城市也好，一个村落也好，人们对它的喜与恶，并不在于它是否繁华或是贫瘠，而是这块土地是否曾经留下一个人的爱意与温暖。就像生我养我的故乡，我的爱与情植在了那块土地上。车子停在了校门口，三三两两的学生进入。没有看到张贴的条幅告知今日听课，门卫也没有盘问。一个人木木地朝前走，刚想打听一下校长办公室，远远地看见一张熟悉的脸。走近时，王老师也看见我了。从石凳上站起来笑脸相迎，招呼着坐下。石桌边两张长椅上坐满了人，有说有笑。盘腿的，翘脚的，斜靠的，正襟的，不一而是。王老师是我的初中语文老师，如今是这所学校的副校长。旁边的人时不时的一声一声王校长，我却不改初衷，张口就叫王老师。王老师看上去并不在意，满脸笑意地向众人力赞我，尽挑些形容词。众人自然不断地附和。我知道，那时我脸上的笑容很僵硬。语言也变得清淡，说不了一句迎合之辞。我常常无能融入这样的场合中，却总是一味地原谅自己的木讷。与其满足了口感的甜蜜和听觉的舒适，却让一颗心疲累地行走，我情愿保持沉默。听课的老师和领导纷纷如时到了。校长，主任，书记，主席，相互问候寒暄。我木讷地远远站着。来到教学楼前，遇上了老同事工会主席。“哎呀，刘老师，不好意思，知道今天要听课，忘了你在这个组。怎么不打个电话给我，好让我去接你啊。”多么温暖的话，尽管知道是官场话，作为语文老师的我，可以学着逢场迎合，却只是木讷地笑笑。微机室里，课，上得确实无趣。有时门砰响，有时手机大叫。有人睡觉，有人聊天。我也不想听，也听不进。关了手机，撑着脑袋木讷地坐着，安静地佯装在听。会议室里，说课评课进行中。头头是道，如出一辙。我也可以随声附和，三言两语。却是偏偏一根筋，自以为了不起似的，说起了课堂中的不足。人人心中如明镜，照着我这个木讷人。到了午餐时间，一行驱车前往酒店。平日里，拒绝聚餐，拒绝酒席，除了那些情非得已。席间，喧嚷闹腾，推杯换盏，你迎我合，酒醉情迷。而我，满脸冷漠，木讷得一言不发。实乃一种折磨，既折磨别人的盛情，也折磨自己的心绪。任凭他们一杯杯，一个个来回地敬着，喝着。我，偶尔礼貌性地喝一小口果汁，只低头吃着那盘青菜不放。悄悄地起身到走廊给爱人拔了个电话，让他早点来接。几分钟后，我向全体人士打了个招呼，飞也似的逃离了酒桌。站在阳光底下，发觉脸上竟然有些汗滴，身上却透心底地凉爽。就像风吹叶一样，吹散了所有的烟尘，只留下一片青绿，一片安宁。我，就这样轻易地原谅了自己的木讷。2012-9-28（周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