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雨秋叶飞
窗外,风声很大。北风那种,呼呼的吼。是地球在哀号吗?是玉树底下的亡灵在悲鸣吗?还是谁在天地之间呼唤?一声声,一声声。
我心竟然突其的安静。能听到,心脏跳动。我本该心痛的吧?本该流泪的吧?却,没有痛,没有泪。只有,静。
我喜欢这样的静。没有游离的思绪,没有尘世的喧闹。
床头灯,有点昏黄。夕阳那种微黄。鸟儿,睡了。星星,月亮呢?在风声里听谁讲故事?灯光,真的,很温情。像穿着柔曼轻纱的少女,斜躺在我的床边。撑着脑袋,长发依依而下。就这么,脉脉含情,看着,静静地。能听到呼吸声,匀匀的。
听见了吗?《月落乌啼》一声乌啼,为谁?“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残月西沉,乌啼凄哀;霜华满天,寒气袭人。那已是,褪色了的水墨画。钟声不在,客船已走。
今夜,只有缓缓江水,流淌着过往与流年。只有扬琴慢慢,弹拔着夜的宁静与心的澄明。还有那种想飞入空灵的欲望,找寻一份温柔的目光,一个侧倚的肩膀。闭上双眼,听心的呢喃。
《南来风》里风笛声声,带着透明的,无孔不入的悲切,从爱尔兰来。一丝沙哑,几缕沧桑。诉说谁的岁月,谁的忧伤?
那飘着风笛的神秘的土地啊,那飘着云朵的寂静的天空啊,那飘着暗淡的绿色的湖水啊,写的是谁的传说?
心,没有理由的,就这样疼,这样痛起来。应该是流浪的风笛吧?是的,流浪的风笛。会是谁把它遗弃?那个风花里的女子吗?还是背着行囊的少年?
古镇的风,从墨青的小巷来。撑着花纸伞的女子,只看见她的背影,款款走向巷子的另一头。回眸的那一汪清水,贮满谁的悲愁?
原野的风,从少年飘动的衣襟来。横着那风笛,愁肠百转。吹不动天边的云,吹不动湖中的水,何况那远去了的爱!
今夜的风,从哪里来?从遥远的北方吗?千里万里,熟悉了的窗口,守望天空,还是佳人?
夜,真静。灯光,依然温情地相伴。曲子,一遍,又一遍。总是这样痴迷于这样的忧郁,不知悔改。这个夜晚,还是当初的感觉。只是少了对愁眠,多了风笛声。
宁静的夜,扬琴慢慢,风笛声声。把心,沉浸!
2010-4-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