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秋晨即景
更新时间：2013-05-16 12:52:55
[标签：
随笔 秋 晨 ]
微雨秋叶飞
双休回县城，美美地睡了一觉。清晨6：30起来，启窗而望，城市早已在晨光中忙碌起来。这样的天气，不像是秋日的气候，没有凉风袭体，倒是略感温热侵身。其实，有什么会有永恒的规律性呢？季节不是一样的可以变幻难测吗？晨练。踏着晨光，信步走向锦江河岸。远视之，人影稀少，兴许早已锻炼回家了吧？或者还在熟睡之中呢！毕竟是秋天啊，街道旁边的旱垂柳越发的显得干涩了，即便是在这清爽的早晨，无论枝条与细叶，都是一副慵懒的样子。在这样的垂柳下疾步而行，自是无人顾及它们的存在。穿过一道斜坡，行至锦河岸上。一路疾走，一路相视，三三两两的人影中，找不到一张熟悉的面孔。凉亭一柱子上，忽见一张“寻狗启事”闪入眼帘。驻足而视，“因本人不慎，在锦江河岸走失博美犬一只，外形像狐狸。如有发现者，速与联系，定当重谢。”多幸福的狗哦，如此不幸！狗遇良主，原本可以和人一样重要啊！谁说秋天是枯黄的季节呢？河岸下，河水退得厉害，有一大片的空地从春天的河水淙淙变成了眼前的一片青绿。一块块整齐的菜畦，枕着瘦长的锦江水，菜苗长得正酣，有人已经提篮收获着满脸的微笑。几个垂钓的人提竿静立，一两只机船的嗒嗒声从河面滑过。我心生羡慕，羡慕这一片片的青绿，还有这晨光里的生命。然而，此刻，有人能羡慕我收获这青绿的心情么？体检。太阳已经从最高的楼顶上钻出来了，整个城市蒙上了一层嫩黄，穿梭的车辆，匆忙的人群，完全显出了城市的原汁原貌。若是在乡村，那是怎样的一份宁静啊！除了山鸟的欢叫，只有羊儿，牛儿在山坡悠闲的啃草，丛林，田野，天空，村庄，涂抹着山村的晨画。8：00了，医院也该上班了。人，不要等到身体不舒服了才想起到医院去体检。兴许是时间偏早，医院就诊的人并不多。我走进抽血室，只看见一个穿校服的学生，一个穿粗布外衫的农村老大娘站在那儿等着，不见医务人员的人影。老大娘可能等了有一段时候了，看她有些着急的样子，终于冲里间喊了一句，她的问话没有称呼，也不会普通话。听不懂她问的是什么，里面也没有人应一声。好一会儿，陆陆续续有人走了进来，小小抽血室一下子显得拥挤起来。他们一边忙着捋起长袖，嘴里却不停地念念叨叨，听起来似懂非懂，谁也没去理会彼此的问话。终于，有个白大褂从里间走了过来，戴着大口罩，封得严严实实，遮去了大半张脸，满头黄发，看上去像是刚刚染色不久。呼啦一下，好几个人把单子一塞，一只只白白的手臂伸了过去，像是抢购降价商品一样，把我挤了个趔趄。生命，在此刻好像一下子显得弥足珍贵，不可耽搁一分一秒。老大娘一直站在我身体的左侧没有任何动作，只有口中还在重复之前的问话，白大褂却充耳不闻的样子。我伸出左胳膊抽好样血后，顺便轻声问了一句：“请问，到哪儿拿结果啊？”白大褂瓮声瓮气地回了一句。我顺口重复了一下：“哦，到中心台啊。”“不是中心台，是咨询台。”那声音从口罩里传出来带着强烈的不满和埋怨。我嘀咕着从抽血室走出来：“分明是自己讲不清，还责怪别人，什么态度！”“就是啊，态度这么差，刚才我问了好几次，一次都不搭理我……”我回头一看，刚才那位大娘跟在我身后唠叨着。我微微一笑，带着几分苦涩。城市的楼房已经阻挡不住阳光铺满街道，行走在秋阳中，看着手臂上还在微微沁出的血液，突然像想起了什么。开单的医生没有问我是不是空腹，有没有吃早餐啊？白大褂也没有问抽血室里的任何一个人啊？是现在的医疗知识完全普及了呢，还是医生身上少了点什么？我摇摇头，径自朝菜市场走去。早餐。菜市场规模并不大，可是方圆几里的居民都靠这个菜市场提供蔬菜，所以买卖常常维持相当长的时间。大大小小的店面，杂七杂八的杂货，随意摆放菜摊的菜农，整个菜市场人潮如涌，卫生状况差得要命，人们熟视无睹那是无奈，相关部门无动于衷为的是哪般呢？在人群夹缝里钻来钻去寻找着早餐地点，三家粉条店铺连在一起，唯有中间那家人头攒动。按照人们习惯性的思维模式，人多处，生意好。生意好，手艺佳。所以，不加多想，走进去选择一个靠墙桌子坐下，叫买一份拌粉条。坐下来才发现店铺内只有三张桌子，一共6个人一边慢悠悠地吃着粉条，一边小声的说着话。可店铺外却是另外一重天，买的人排成龙蛇般的长阵。老板挺年轻的，30岁左右吧。夫妻两人个头不高，相貌平平，与顾客交谈甚少，弯着腰，双手不停地捣弄着。我很是纳闷，此间店铺没有出众的装修，与旁边同样的店铺没有两样，夫妻两人也没有漂亮的脸蛋，脸上的微笑也不美丽，何以招揽来如此多的顾客呢？看来机秘藏在粉条的味道里准是不会错的。终于，老板娘风风火火地端过一盒粉条放在我的面前，没有一句话，也没有微笑，一转身又去招呼店外的顾客了。像我这样坐在店内吃的人怎么也用一次性快餐盒呢？我想只有一个理由忙不过来，统一服务。打开盒子一看，寻找着生意如此红火的原因。粉条没有异样，其他小店能常见到的。佐料没有不同，细细的小葱，腌制的萝卜菜，红红的辣椒粉。挟一口尝尝，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啊。这就怪了。重新打量一下正在忙碌中的夫妻俩人，只见他们做着相同的动作，左手拿一个大瓷碗，右手先把已准备好的粉条在开水中温烫一下，然后迅速地倒入大瓷碗中。接下来，一小勺一小勺的细葱，萝卜菜，辣椒粉，香油相继放入碗中。最后，反复地做着360°的搅拌动作，左三圈，右三圈拌匀后倒进快餐盒中一盖，递到顾客手中，一份拌粉条大功告成。我恍然大悟，机秘就在这360°的反复搅拌之中。大多数的卖早餐粉条的店家，都是由顾客自己来搅拌。老人来拌，费时好几分钟方能开始吃。小孩子来拌，弄得满桌子都是，既浪费又不卫生。年轻人来拌，早班赶时间，匆忙中还没搅匀就开始下肚。如今这家早餐粉条小店铺，仅仅是帮顾客多做了一件看似微乎其微的事，收获的却是其中无穷的利益。从小店铺走出来，看看左右两边同样的早餐粉条摊，依然是门庭冷落，几乎无人，而眼前的夫妻俩却依然忙得不可开交。现在的人啊，真是头脑机灵，总能在别人的忙碌中捕捉到机会来装扮自己的忙碌。日子一天一天在重复着，生活一天一天在变化着，早晨的景色有哪一天会是相同的呢？每个人都在过自己的日子，每个人都在追求自己的生活，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风景。请不要叹息秋天只有残败，岂不知凋零的秋叶也是大自然的一道独特风景吗？人生如四季，四季风景都有各自的美丽与韵味！2009-10-3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