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景
熙儿是一个女孩,她的脸上似乎结着丁香般的惆怅。
熙儿爱过一只猫咪,猫咪唉太阳,总是在屋檐下,静静嗅着阳光的味道,如痴如醉。熙儿也跟着爱太阳,她爬在屋檐的木板上,倾听猫咪和自己的心跳,咚、咚、咚…
有一天,熙儿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了。
熙儿六岁那年。
熙儿爱过一小男孩,熙儿有话只和他说,哪儿的花开了,哪儿的柳树抽枝了,哪儿的河水解冻了,哪儿的心田蹋了。
一路上,熙儿欢天喜地地叽叽歪歪说个不停。
有一天,熙儿一个人走路,走一个人的路。
那年,熙儿12岁。
熙儿啥也没爱了。
爱,愈行愈远的离开熙儿了。
熙儿也怕爱了。
这世界上的路,是我们走得狭窄了。在自己心里,也许以为,可能是狭窄了。只是,路不只我们一个人走。谁都,怕走上那条狭窄的不归路。
猫咪从未介意多一个人和她一起。猫咪知道,人类只有在你对她毫无伤害的情况下去亲近你。猫咪每天乖巧的从熙儿的腿间穿来溜去,时不时“喵”上一声。这样熙儿才不会去抓它,去踢它,猫咪也不会咬她,家人也不会把它痛快打一顿后丢了它。阳光,是因为照在身上舒服。待在屋檐角,这样不妨碍人又可以照会儿阳光。
这是一种愤世忌俗的“猫咪”假想。若这样,你心里会不会好受一点。猫咪是寿终正寝的,猫咪已经很老很老,它曾经,也就是年轻时,抓过好多老鼠,也从不偷吃嘴,很爱干净(我家曾有过这样一只猫),熙儿六岁时,猫咪老的走也不想走了,而熙儿一家对这只“功臣”无微不至,让它在屋檐下安享最后的日子,直到它去了另一个地方,再也回不来的。
对除本身以外的事物,我们可以怀有纯洁美好的愿望,毕竟它们不能言语和太多的反抗,也就是不会呈现出诸多你不愿意难以接受的场面。
可对自身相同的人来说,不能有过多的猜想。就像你们都粘满污泥,猜想是一潭清水,他有一小快污泥掉入水中,本无大碍,你若忧心重重,急心乱动,三思十想地,就像自身跳进这清潭,无谓搅动,水浑了,你也陷了,就算他把你救上来,你已湿,他亦累,水早浑,结果,可想而知。
这是一只猫和一个人给我的矛盾。那么,熙儿和男孩呢?
男孩为何不见了?我可以用在人的生命中,我们一路下来,身旁的同路人换了一拨又一拨,从你熟悉的到陌生的,从擦肩而过的到相伴一时的,他们都在不停地变换交替。当那天,一个人,不见了,你还是应该果断向前。没有伤不起的,只有等不起的。伤,该是一种事物对你肉体或精神产生直接或间接的作用。我们必须伤得起,你所面对的是和自身相同的人,很难按照大圆满的结局持续下去。毕竟,我们不是都那么幸运。等,我不赞成痴心一成不变地等待,既然你要等,就需要做出改变,给她(他)创造一个积极的环境,来共同面对可能的未来。
熙儿只对男孩一个人好,总以为男孩是最好的一个。我不知熙儿是否有超能力,能判断谁好谁坏。
只知道肯定有不至一个的同路人,想和熙儿一起。
为何电视里的场面不会出现在现实,萍水相逢,一次照面,就可以生出那么多欢笑离奇的是是非非。其实这种可能有1%的机会,我们却连1%的机会也不给它,让它发生,直接将它抹杀在转瞬之间。
世事蹉跎,空叹成伤。
你若相信,请接受。你若怀疑,请离开。
你是一路的景,我是一路的风。刮到你这,要么接受,我们成为风景;要么离开,你是你的景,我不知道是谁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