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没什么事,乐得看电影。贝鲁斯科尼的《乳房和月亮》,是他早期的导演作品,很个性化的东西。
看电影纯粹是娱乐,感觉美就行,至少是视觉上的盛宴,或许看后有些感想或思考,那就求之不得,总之给思想开启一点新的空间,来点新鲜的刺激,那就是梦想的事情了。人要不断思考,必须有不断的刺激,不断接受刺激或寻找刺激。就如一只青蛙,不仅需要在冷水荷塘里游,在春天草丛里叽叽呱呱,还需要找点温暖的地方晒晒太阳,甚至到热水里滚一趟。
〈乳房和月亮〉猜测为个人孩童时性启蒙的记忆。一个小孩在家里慢慢失宠,因为父母生了一个小弟弟,由被爱的地位变成了母亲的帮手。他断奶了,当他看着母亲给弟弟喂奶的时候,总之有太多的渴望。他从对母亲乳房的依恋中慢慢解脱出来,开始寻找安慰,因为他无法越过父亲这座严厉的大山。在混沌的岁月里,他寻找和亲近漂亮的女性,把她想象成母亲的化身,想象成自己依靠的对象。在这些充满渴望、懵懂的时间里,他在身边开始学习爱情和性。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同时也爱上了他看中的女性,天天为他的偶像歌唱,风雨无阻,一往情深,百折不挠,最终达成了心愿,获得了芳心。小孩子表达爱情和仰慕的方式很特别,他送了自己偶像一只装了青蛙的瓶子,那是他的最爱,是他的宝贝,但他把自己的最珍惜的东西送给了自己的偶像。他偷乳罩,对亲热中的情人嘘声取闹,都是为了吸引偶像的关注和重视,因为现实中他还没有力量去阻止任何事情的发生或实现自己的愿望,只能在自己能力和表达方式下提出异议。这种方式幼稚但真实,估计每个男孩都会有类似的回忆,记得小时候对漂亮女性的起哄,本质都上一样,都是在害羞中力求引起注视。
乳房似月亮。这接近生殖崇拜。一个纯洁敏感的小孩,在夜里,听到和见到父母的性事,坐在夜空下,望着洁白的月亮,想着母亲的乳房,想着爱与依恋,其实很动人,很真实的细节。每个男孩都会经历过这个阶段,只是有些印象深,有些速度快,快到没有感觉,没有任何相关记忆,然后就成了小伙子。当然有些弗洛伊德的影子在里面,但每个人都有印证,所以证明弗氏的理论科学的成分。小孩的性启蒙,最先从父母身上开始,慢慢向同伴学习,慢慢从异性身上转移,慢慢在社会的氛围里成熟,最终成为一个健康的男性。
有时感觉剧中的小男孩就是一个精灵。他有一些具体实在的举动,如推开父母的房门,会给漂亮的女性送礼物,包括玩具,然后进化到鲜花,尽管这些鲜花是从坟墓上拿来的,这预示着一种成熟的进展,也会爬上车顶去见梦中的情人,会跟情敌争风吃醋。这看似一种游戏,一种情感和性学习的游戏,一种天真的学习。我感受更多的是小男孩除开具体行动后面的意识和感性空间的拓展,这些方面可能更大一些,在他一个又一个举动中,都是他不太明晰的性意识的增强,也有越来越多思维的成分在增加,不然他的行为不会呈现越来越进步的表现。
贝鲁斯科尼是意大利大导演,听老师介绍过他,有专章讲授。好象〈三十七度二〉也是他的作品,我也看过。总之他很关注思考感情跟性,或是人性的东西,有些启蒙的意味。〈乳房和月亮〉有些象一篇回忆性散文,画面不算漂亮,但看起来还是很舒服的。
假如归结看后的感受,只会想到两个字:断奶。片中女性真美啊,当你看到由女性乳房里挤出的奶水,象线一样的,溅得小男孩满嘴满脸,那个片断,不是更具有性暗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