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思想和追求确立,是从想干什么开始。父母和老师从小到大,都在给我们画饼,父母在饭桌和锅灶上画,老师在黑板上画,而我们在草稿纸和脑壳瓜子里画。想干什么,就是理想。想干什么,接着便是怎么干的问题,我们踏踏实实地干,没日没夜地干,搏命地干,结果干了几十年,发现自己啥也没干成,就是赚了一口饭吃,基本算是解决温饱问题。从不懂事的小时候到狼奔虎突的猛男酷女年代,我们天天就想着干,怎么干,结果啥也没干成,自己把自己给干迷糊了。后来慢慢地转变了思维模式,变成了会干什么,怎么干。生活的积累和磨砺,让我们逐渐掌握了谋生的小技能,或学会了坐台,或学会了摆弄文字,或学会了用眼睛,或学会了生财有道,或靠出卖体力换钱。坐台坐到屁股酸痛,腰肌劳损,两眼近视,文稿等身,坐到发呆发傻,两耳不闻窗外事。会干什么,就是自己比较擅长利用自己的哪一部分身体机能,是手比较厉害呢,那可以去做速记、打乒乓球、画画、弹钢琴,是眼比较厉害呢,可以摄影,可以打枪,可以当鉴赏家,是嘴比较厉害呢,可以当评论员,演说家,主持人,播音员,是腿比较厉害呢,可以当足球运动员,长跑运动员、跳舞,是脑比较厉害呢,可以当精算师、做策划、经商、搞设计、玩创意。至于是腰比较厉害,那就要充分发挥肾功能。其实说来说去,这个家,那个家,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不过某种器官的功能长人一等,用得多,练得多,所有用起来更顺利,效率更高而已。正如姚大个子,父母就生他长得那么高,他不去打篮球,那真就是浪废了资源。扬长避短,所以人很重要的就是搞清楚自己哪一个器官比别人好用,是手呢,还是脚呢,还是眼呢,还是脑呢,还是肾之类的。会干什么,再到怎么干,一般来讲,不会存在太大的困难,因为已经会干了,再干这种事情,至少不会太困难,而且会越干越好,越干越快。所以对于技能型的人来说,掌握了一门技术,那就是生存之根,是比铁饭碗还硬的金饭碗。到了一定年龄以后,慢慢就发现,不是会干的就一定有得干,不会干的就一定没得干,不是能干好的就一定干得好,不能干好的就一定不会好。于是人到中年以后思维会慢慢转变成能干什么,会干什么,再才是怎么干。而且能干什么远远比会干什么重要,比怎么干也重要。小的时候画的饼,天马行空,无拘无束,想干嘛就干嘛,今天想当科学家,明天就有可能想当拖拉机驾驶员,今天想着去当舞蹈家,明天想着在家当个小村姑,因为那里的画饼没有圈定范围。到了无数次碰壁以后,人发现会干到解决怎么干,再到干好,干出成效,实在是一种理想的个人意愿,于是开始关注起环境的变量和影响。人有无数种想法,而现实中只允许一种存在,人可能会好多种技能,而现实中只需要一项,人有很多欲求,而现实只能满足一个。什么东西最大,现实最大。能干什么是分子,会干什么是分母,分子越大,分母不变,值才能越大。而能干什么不变,会干什么越大,而值只会越小。这就是很多人怀才不遇,自我实现的价值感偏低的原因。一个人会干什么,知道自己有什么样的兴趣,可能干好什么,这也许只有自己最清楚。你的领导不一定清楚你所有的能量,你的朋友也可能不清楚,你亲人都有可能不清楚。而能干什么,很大程度的决定权在于领导,而且多是直接领导或直接领导的直接领导,太大的领导,离你隔了好几层的领导,并不会指定你能干什么。要想值更大,那就是要让领导的允许权更大,这样才直接有效。假如单靠自己苦练内功,多学技艺,而又没有得到领导的认可和使用,反而只会使值越来越小。想到人的一辈子,就是在做一个分子式,感觉也是挺可悲的,这样一想,哪里还有正能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