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内心深处,我有一种当租客的心理,但是在现实生活里,却甘心宁愿蜗居。因为陪一个亲人去租房,才知道,租客的难道,租客正如刀锋战士,在城市刀锋上行走的一群人。蜗居,房奴是可怜无奈,且不知租客更是寄人篱下,颠沛流浪呢,只不过他们的声音太弱,太虚,已经被城市的建筑声浪或车流人浪所淹没了。晚上去岑村租房,一是因为时间急,想早点安顿下来,二是岑村这边房价是周边附近最便宜的地方。岑村,离天河核心区很近,坐公交车半个小时可以到,附近有地铁五山站和华师站,开车十五分钟可以到,相对来讲属于比较方便的地方。岑村,环境相对安静,边上有火炉山森林公园,龙眼洞森林公园。岑村,村不大,尽管近三五年来外来人口大量涌入,但因为房屋本身不多,处于快速扩建阶段,同时主要地块归属于部队驻地,所以建设开发进度明显落后于相邻区域,所以人口密集度还不象棠下、石牌那么多。相对于周边房屋租价来讲,在天河附近,岑村租金相对低廉,性价比最高。尽管我没有真正了解过广州房租市场,但对天河周边多少还是有些耳闻,大致的情况也是清楚的。没有熟人引路。我们两个从岑村公交车站路口进村,进入岑村市场,因为经常去岑村洗车,有时也去爬火炉山,对这块地方相对熟悉。当时是晚上七点左右,正是大量租住人口下班高峰期,天又刚下过雨,路面湿滑,入市场道路两侧大量地摊占据,中间大约一辆半车的道路人来人往,摩肩接踵,就跟以前在石牌电脑城前面下班前路过一个感觉,到处是人,拥护不堪。道路一侧正好在搞建设,围着铁皮棚,使本不宽大的路更显得狭窄。各种摊档,烧烤的,炒粉的,炸东西的,味道混杂,油烟滚滚,有点让人难受和窒息。但为了将就安顿,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没有其它办法,就是从房屋边上公告栏或电线杆或墙壁上发现一些出租的广告,按照上面的电话打过去,询问有无房出租。我们的要求很简单,单间,有要点桌椅,有网线,最好是有点电器,要求通风透光安全。第一个电话打过去,一个男性接的,他问我在什么位置,我告诉了他,然后他说我那位置他已经没单间出租,要往前走五六十米,会见后带到另外的地方才会有单间出租。我一听,心里就没底了。看来这人说普通话,而且有几栋房在出租,显然就不是房主本人,而是中介。我问他是不是中介,他说这个你就不用管,这样更让人心里悬停,中介抽水厉害,谈价厉害,不好搞的。后来再将打电话过去,一个女的接的。我俩往前走了五六十米,见到了一对人,男的骑着电动车,女的背着小包站在那边。显然他们很有职业眼光,主动跟我俩打招呼,那女的就带我们去看房,拐进一条小巷,进去挺深,一楼的单间,三百块一个月,就空溜溜一张床,其它啥也没有。因为是晚上,没有太阳光,但推开窗,可以见到两尺之外便是另一栋房屋的外墙,显然白天房间是暗无天日。女的带我们看第二个地方,又是转了几个巷子,爬到六楼,一个单间,里面有个小布衣柜,还有一个电磁炉,当板床,小房间。女的,倒跟我们有说有笑,但显然是出于一种做生意的职业性交谈,问起来才知道他们是租下当地人的房子,再转租出去,从中获利。我俩主要是嫌房子离主道公交站太远,出入不方便,而且里面太阴暗,不适合居住。几经折返,又回到原来贴了一堆租房广告的地方。挨个打电话,结果有的告知,房子已经客满,或者说已经没有单间,只有一房一厅。突然想到这样找起来效率太低下,最好的办法就是找那种贴在楼下的广告,指明本栋楼就有单间出租,这样免去了接头打电话的时间,可以多看几套房。正看着广告,旁边就有一位大妈过来打招呼,说是租房吗?我说是,你有房出租吗,在哪里?她说就在这楼上啊,就隔壁。她手里提着一袋葡萄,看样子是刚出来买水果。正好,求之不得。于是马上跟着她上楼看房,还是六楼,单间,楼顶有个露台,房间里光线是不错,也是床光光一张,有个小桌子,网线每月五十块,房租每月三百。本来还有点动心了,感觉上下楼的楼梯挺宽大,楼顶也相对安全,空气好,空间也大些。后来问到能不能短租,就是不定期的,有可能随时会走的,估计也就一两个月时间,甚至可能个把月。大妈挺热情,还让我们吃她的葡萄,说不行罗,最短三个月,付一押一,怎么说都不能租一个月,假如租一个月至少要五百,还说昨天有个后生,本来六百块租了一个月,结果只住了一天就走了,也付了六百,要不就按天付,每天三十块。奶奶的,那不坑人吗,算起来一千块一个月,可以直接租三个月了,没谈扰。下楼后又回到广告栏,打电话,找那种带点家电,有席梦思、热水器的那种单间。一个中年男人出来接我们,带我们走进小巷深处,黑咕咙咚的,我都有点怕。据说房子在公园边上,估计也就是村里的一个小公园之类的。进去大概有三四百米,在一处有点树木,有点小径,看起来象个小公园的角上,有一个公寓。还是六楼,单间,有三个年轻人也在找房租,里面确实有席梦思床,有热水器,房间还算宽大干净,一问价格五百块,明显偏高,相对于岑村普遍单间三百的价格就是过高了,有宰客的嫌疑,再加上进去太远,太静,路太黑,不符合条件,过了。后来又看了两家,都在那个小巷子里,两个当地人带着看房,一个是老头,一个是村妇,房子不理想,太偏,有的网线据说要过几天才能装好,不合要求。最后,一看时间九点半多了,接近晚上十点钟。打了一个房东的电话,都说太晚了,要看房明天白天来看。小孩吵着要我去接他,我说十点半准时去接,他才没有作声。出来的时候,路过一家一楼的小超市,在门口的墙上看到了一张出租单间的红纸,一打电话,女房东马上从二楼下来,带我们去另外一栋去看房。房间里也是单床,有个桌,有台小电视,有热水器,有个小厨房、小洗手间、小阳台,房间透气和光线估计明显比前面看过的房子条件要好。月租四百,网线五十,门卡押金三十,煤气罐押金八十,消费四块一吨,电费一块一度,至少租三个月。磨了半天,我有点不想租,但后来亲人说怕明天这个单间找不到了,又转身回去找房东,交了两百订金,才回来。租金其实很便宜,三五百,也不多。但关键是电费、水费、卫生费贵,四块一吨的水,一块或一块五一度电,假如一家人长住,天天开火做饭,烧水洗菜,光水电费都二三百块一个月,总数加起来也是很大的一笔负担。我现在交的电费好象是六毛多,水费也是一块多一吨,租房却是成倍上加,漫天要价,确实不合理。租了一次房,才知道里面利益链条挺复杂,弯弯扭扭挺多,也是很残酷,很无情的现实。回来的时候,心情是挺沉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