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随记36《乌泥湖年谱》《平原》
更新时间：2013-03-17 22:3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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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随记36
读：《乌泥湖年谱》《平原》近些时候全读的历史书，况是今年的辛亥革命百年纪念，读多了，实在是觉得气闷。与之相类似的是读明末史，读到崇祯一朝的传记，总是让人悲天悯人。周末的时候顺手从架上抽出一本书来，却是多年前的一本小说，《乌泥湖年谱》。读完这本放回书架时，顺手又拿出了紧挨着的那本《平原》。这本小说采用年谱这样一种特别的体例，从1957一直写到1967年。书中的主人是老清华大学的水利工程师丁子恒，作者细细地描写了丁子恒从一个初出茅庐的水利工程师，一个敢说敢想的毛头小伙儿一般的人物，渐渐长成一个中庸而中规中矩的桌案前的工程师，这种蜕变无疑是一种成长的必然规律。然而，成长或者说是成熟，是不真就意味着如丁子恒那样，把爱与恨与思考都深埋在心里？当然，仔细说来，敢说敢想的丁子恒只是从一个具有哲学修养的朋友苏非聪的覆辙中所吸取的教训。苏非聪是聪明人，然而正好他的名字所喻示的，非聪。看起来，苏非聪其实不是聪明人，他被社会抛弃了。而被抛弃的原因竟然是因为苏非聪出于知识分子的良知的言论。因言获罪而祸及全家。这一点已经无法理解了。当然，这是中式的小说，对比那本天书一般的红轮，还是简单易读的。书中曾经不止一次地提到这样一个命题，或是丁子恒的思考：为了家人的幸福，为了家人的生存，丁子恒不得不违心地以接受这个世界所给予他的一切不公平，一切有违他内心的话语，一切不见容于他内心宗旨的事件。还是不说这个话题吧。从反右，到文革，我们这个时代就这么一步步走过，而我们的主人公丁子恒工程师，也慢慢从这些运动中修炼出。仔细说来，《乌泥湖年谱》是一个年轻水利工程师十年成长的故事，这是一个文化人成熟的故事，而平原其原也是一个青年成熟的故事，只是平原中的端方最低点高中才毕业的少年，虽然在那个村庄里勉强算是文化人，对三十的前的中国乡村一说，一个初中毕业生大概就能算是高级知识分子了，但端方的那点知识无疑不是文化人。而且平原小说的时间跨度比较小，估计可能也就两三年的样子吧，然而，就是这两三年的时间，我们却看到了一个成熟的端方。从背景来推断，端方应该是宝应或兴化农村中的，文化大革命中的某个年份的春天，一个身材魁梧的青年，从学校回到乡村（这个开头，我后来想了下，倒是比较接近于《平凡的世界》的开头，那小说的开头也是乡村的高中，而那小说的高中生孙少平也类似于本书中的端方，在一个革命的年代中不断成长，当然，《平凡的世界》一来主人公不是孙少平，二来，《平凡的世界》时间跨度就更大了，我一直认为《平凡的世界》能够算是当代长篇小说中的优秀作品了，虽然，《平凡的世界》的话语结构实在是缺点多多,语言平实但罗嗦，甚至有乔辞不达意之嫌），并且是在后爹的家中成长，在那个年代，一个不应该有爱情的年代却是口号与标语依然无法阻目青年们身体发育并精神发育的年代，这么绕口令般的话其实也正是那个绕口令般的时代的缩影罢了。说实话，端方这样的青年，也许在这个时代没有这样的肉欲纠结，因为现在的这个时代已经没了这些或那些的精神桎梏，也不会有现在这样或那样的精神纠结，因为现在的这个时代已经不谈革命理想不谈四个现代化了，再也没有了当初的革命热情，再也没有了当初赶英超美的冲动，当然，赶英超美也许是在经济上可行的。没有了信仰的人们就是这样如蝇般的活着。如同多年前的那本小说《活着》，我们只在乎活着这个形式却不注重活着的内涵。碌碌无为地活着。我们不再有一丝追求。然而，从端方与孙少平身上，我们还是能发现很多的共同点，例如坚韧，例如对传统乡俗的执著，平原中有这样一个细节，端方的同父异母姐姐出嫁之日，端方执拗地依着乡俗让姐姐公开叫一声她所从不愿开口叫后母为妈妈的小细节，这个细节含意颇多，从端方的角度，这是一个公开的肯定，肯定他母亲的地位，肯定他的地位；从姐姐的角度，这是一次被迫的认可，一次向端方低头的无奈，而各方关系中的父亲、母亲更是五味陈杂。书中的父亲曾有两次互为矛盾的想法，生子到底是是如狼还是如羊。不过，从全书来看，端方强壮的身体下有着虚弱而近乎无知的灵魂，为着种种蝇头微利而挣扎。但是端方的麻烦正是一个青年成长中的必须过程，当然，我一直觉得这本小说在年龄可能有些失误，端方作为一个高中毕业生，回家一年多内竟然成熟得如此之快。不禁汗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