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鱼行程】杭州之行（3）孤单歌声
更新时间：2013-03-17 22:3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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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珍男子正在唱自编的《追求》
杭州之行（3）孤单歌声微雨秋叶飞回酒店的路上，大哥提议，让我们下午到振兴路去逛逛。简单指点路线之后，他们就驱车上班去了。我们一行四人前往振兴路。满街都是车来车往，是每个城市的共性。然而，东阳的大街上，满眼都是宝马和奔驰，着实让人惊羡。尤其对于爱车痴醉的人来说，真是饱了眼福，却又伤了心怀。爱人和小侄子一声一声地叫着“宝马”，“奔驰”，引来我们一阵阵的笑声。街道与店铺的陈设与大多城市大同小异，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我历来不喜欢逛街与购物，因为害怕那些嘈杂的声响和那些随处可见的成片成堆的垃圾。然而，有句俗话，既来之，则安之。进入一家商场，四季的服装鞋袜俱全。面积非常大，衣物也非常多，却不觉拥挤。没有热火的音乐，没有服务员的自我吹擂，没有顾客的讲价还价，更没有服务员的跟踪尾随。想起小县城的一些超市，你的前脚刚进，就有人迎上来问：你要买什么？真烦人。更有甚者，有些员工像个跟屁虫似的，你走哪儿，他跟哪儿。这哪像商家与顾客的关系，简直就是警察与小偷嘛！服务生像个没事人似的，一个个悠闲地站着，靠着，安静地看着，并不打扰顾客的自由挑选，试镜。当有人询问时，他们立即过来一一解答，直到顾客满意或不满意离开后，他们又恢复了安静的状态。我想，买卖不应该是打架式的哄抢和火爆式的叫喊，更不应该只是一种纯粹的金钱交易。服饰，除了装饰身体，彰显个性追求，美化城市，展示社会的发展，更要愉悦心情，美丽人的生活。而食品，更应注重健康。身体的健康，人格与人性的健康。挑选了自己中意的衣物后，到前台开票，再到收银台付款，最后到检验处核查衣物的价格与票据的价格。确认一致时，认真的把衣物叠好放入衣袋内。如此一套流水作业，在我们小县城是见不到的。这种体制，既是对顾客的认真负责，也是对员工工作的严格监督。给爱人买了一套夏季衣服，才100多的短衫就把他高兴得屁颠屁颠的，时不时的向我炫耀一番。一家小小的鞋袜店又把我们吸了进去，鞋子的款式的确很新潮。在儿子和小侄子的强烈吹捧下，又给爱人买了双棕色夏季皮鞋。小侄子也相中了一双当下中学生非常流行的蓝色系带鞋，还洋洋得意地说：“比我们那儿的同样的鞋子便宜许多。”奇怪的是，当我们付款时，年轻的老板娘问了出租车司机同样的问题：“这两个男孩子都是你们的儿子？”我们不约而同的又笑了。“你觉得像么？”“这个胖点的像他爸爸，这个瘦点的……”“像我？”老板呵呵一笑，不答。我淡淡地说了句“哪有这么好的福气哦？”老板娘听了，笑而不语。走出店门，我实在忍不住，问爱人：“他长得真像我？”爱人只是傻笑。我不服，又问小侄子：“你真的像我？”小侄子久久地笑，很没底气的说：“不像吧。”说着，笑着，小侄子一马当先，走进了一个更小的店面。因为他喜欢的牛仔裤满眼都是，老板娘长得很俊俏，做生意也很精明。从小侄子那闪着羡慕的眼神里早已判定了他的强烈需求，很利索地挑选了一套，搭配得也很合适。一看价格，又比我们县城的便宜不少。小侄子一试穿就爱不释手，想要直接穿着上街了。怎么也想不明白，同样的一幕又在这里上演了，差点没把我晕死过去。俊俏的老板娘又在重复着出租车司机的话：“这两男孩子都是你们的儿子？”真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怎么会有这样戏剧化的生活片断。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罪过，罪过！最后只能逃之夭夭。再也不敢踏进任何一家商场店铺了，否则真不知还有多少人要复制这个问题。随意的绕了几个商场，决定打道回府。经过一家冰点摊，每人要了一杯。我拿着一杯红豆沙冰，一路走来，一路喝。东阳的街道，总是那么干净，那么安静。不见行色匆匆的脚步，更不见麻将桌上猩红的双眼。回到酒店后不久，雨，不知什么时候劈头盖脸的泼洒下来。雨水顺着窗玻璃，形成急速的水流，哗哗流淌。茫茫天地间，一切都在雨水的冲洗中显得模糊不清。空气中散发着闷闷的热气。大哥来电话说因开会，会晚到一小时。夏天的雨，说来就来，说停就停。暮色在天边还未升起，酒店前的广场上已是歌声嘹亮。华灯初上，乡下正是趋于安静的时候，城市却完全显露出它的本来面目。笙歌燕舞，人群攒动，劳累了一天的人们到了尽情释放和享受的时间。下得楼来，融入人群中。并不宽大的广场分成了三大块，一块是年轻人的恰恰舞，一块是老年人健身慢舞，另一块正在引亢高歌。当我钻进缝隙中一看，一个穿白色上衣的中年男子正激情澎湃地唱着《青藏高原》，仔细一看，是个盲人。歌声很通透，却夹杂着一缕沧桑，令人心生悲戚。一张矮小的桌子，旁边坐着一位女子，披着长发，上身肥胖，皮肤白嫩，坐在轮椅上，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眼睛总在游离状态，不敢正视任何一个人。细心的人一定会发现，披发女子非常讲究穿着。脚虽然残疾，可那双鞋子看起来很时尚，而且还涂了红红的脚指甲。嘴巴也涂了鲜艳的口红，她时不时地用拔弄着头发。想想，也没什么的，残疾人也有追求美的权利，我们没有理由指责。最是惹人眼球的是那个袖珍男子，除了头部的五官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其他部位都属非正常情况。盲人唱完后，袖珍男子发表了一通讲话，听起来很流畅，很激情，然后就唱起了《真心英雄》。音乐伴奏很单一，音响效果也显粗糙。没有人给他们鼓掌，更没有闪光灯和鲜花。浩大的苍穹之下，歌声听起来让人觉得那么孤单，那么凄迷。有人开始往“爱心箱”里扔人民币，有人聚拢来，有人悄悄地离开。我的眼里好像涌动着什么，让儿子和小侄子往“爱心箱”里放了点人民币。围观的人并不少，没有人嘻笑，也没有人喝彩，他们只是静静地看着，听着。投放人民币的也是为数很少的人，小孩倒是居多。歌声一直在继续，一首接一首。我拿起相机对准了他们，从不同的角度。我知道，我并不是同情他们，我也无能为他们做些可以直接带来帮助的事情，我只是想告诉人们，每个人都应该好好对待自己的生命，每个人都有追求美好生活的权利，每个人都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有意义的人生。可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就在我拍照的同时，我发现投放人民币的人突然多了起来，一个接着一个。可惜我的拍照技术太烂，不能抓到最好的时机，甚至连一张清晰的脸庞都没能留下来。而之前还在畏手畏脚唱着歌的那个侏儒女人，看到我的闪光灯，也一下子舞动了起来。一边唱，一边扭着粗粗的腰，还不停地摆着手。更奇怪的是，刚才有个貌似管理的人，在袖珍男子面前嘀咕着让他们赶快离开。一看到我的闪光灯，他迅速的离开，迂回到我的身边，不知对我说了句什么，我也没听清楚。我开始怀疑，在场所有的人，是不是认为我是一个微服私访的记者。围观的人盯着我，投放人民币的人看着我，袖珍男子对着我的相机开始作详细的自我介绍，监管人员迅速的离开……无形之中，我感觉一切都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恰巧此时大哥的车子到了，我挤出人群，钻进车子，消失在城市的车流中。到处是灯的海洋，行驶在车流中的我，似乎觉得孤单的歌声还响在耳旁。在酒店客房里吃着“红豆沙冰”，抿着嘴，挺难看的站着来一个，笑一笑，十年少哦
帅气的小伙子
我们住宿的酒店
支在地上的牌子
简单的设备，围观的人们
貌似监管的人员和袖珍男子正在嘀咕
四个残疾人，低头摸着脑袋的是盲人，正在高歌的侏儒女子看着我的相机
2012-7-24（周二）
